「日本山雀」會透過翅膀手勢表達「您先請！」
一項新的研究揭示，一種名為日本山雀（Parus minor）的小鳥可能通過揮動翅膀來向伴侶發送「你先走」的信號。這項發表於2024年3月25日《當代生物學》的研究，由東京大學的團隊進行，描述了這種小鳥如何使用非言語手勢進行更複雜的溝通。
在人類和其他一些生物中，「肢體語言」是溝通的重要部分，如各種手語和表達情感。但對於日本山雀而言，這種溝通形式更為複雜。研究指出，當一對配對的鳥兒帶著食物抵達巢箱時，牠們會在外面等待。接著，一隻鳥常會向另一隻鳥揮動翅膀，似乎是在表示讓對方先進入家中。
研究團隊認為，這一發現挑戰了此前認為只有少數物種使用手勢進行溝通的觀念。黑猩猩、倭黑猩猩、烏鴉和一些魚類似乎使用了一種稱為指示性手勢的溝通方式，這種簡單的手勢被用來指出物體或展示感興趣的事物。而象徵性手勢，比如人類用張開的手來表示「你先走」，需要更複雜的認知技能，並且很難觀察到。
這項研究觀察了雌性日本山雀揮動翅膀的行為，以及這種行為在不同社交情境和性別中的出現比例。研究發現，在有配偶在場的情境下，雄性和雌性山雀到訪巢穴的次數不同，因為有時一方多次造訪巢穴，而另一方則帶著食物留在巢箱外。此外，研究還探討了雌性揮翅行為與進入巢穴的順序（哪個性別首先進入巢穴的比例）之間的關係，這些數據來自於雌鳥在進入巢箱之前遇到雄鳥的情況。（圖／《當代生物學》）
東京大學的動物語言學家兼生物學家鈴木俊孝表示：「在我們的最新發現中，我們發現日本山雀使用手勢與牠們的伴侶溝通。這些鳥不僅使用特定的叫聲傳達特定的含義，還能使用語法規則將不同的叫聲組合成短語。這些多樣化的聲音讓我開始對牠們使用身體手勢的可能性進行研究。」
在春季，這些鳥結成配對並在樹洞內築巢。在研究中，鈴木和他的合作者杉田典昌觀察了在野外築巢箱的16隻親鳥（8對）的行為。這些鳥在餵養巢中幼鳥時逐一進入。團隊注意到，當牠們帶著食物回到巢穴時，這些鳥通常會先在附近找到一個棲息點，然後其中一隻會朝著另一隻揮動翅膀。
團隊詳細分析了320多次巢穴訪問，觀察到揮翅顯示促使被揮翅的伴侶首先進入巢箱。進行揮翅的鳥則第二個進入，似乎模仿了人類有時使用的「你先走」手勢。
拍翅後 伴侶幾乎總會首先進入巢箱
一隻雌性日本山雀的揮翅動作。（圖／《當代生物學》）
鈴木博士表示：「我們驚訝地發現結果比我們預期的要清晰得多。我們觀察到日本山雀僅在其伴侶存在時才揮動翅膀，並且在看到這種行為後，伴侶幾乎總是會首先進入巢箱。」
研究發現，雌鳥比雄鳥更常進行這一手勢，而且無論哪只鳥先到達，雄鳥通常都會首先進入巢箱。如果雌鳥沒有揮動翅膀，她通常會首先進入巢箱。
團隊認為這種行為應該被歸類為象徵性手勢。牠僅在伴侶存在時發生，伴侶進入巢箱後就停止，並且在沒有任何身體接觸的情況下鼓勵伴侶進入。揮動翅膀的「你先走手勢也是針對伴侶而非巢箱，這意味著牠不是用來指出有趣的東西所在的位置。
鈴木博士說：「有一個假設認為，兩腳行走使人類能夠保持直立姿勢，從而釋放雙手以進行更大範圍的移動，這反過來又有助於手勢的演化。同樣地，當鳥類棲息在樹枝上時，牠們的翅膀變得自由，我們認為這可能有助於手勢溝通的發展。」
團隊表示，他們將繼續研究鳥類的對話內容，以更深入了解動物語言和人類語言的演化。這項研究不僅增加了我們對日本山雀行為的理解，也為研究動物溝通和語言發展提供了新的洞察。
這項研究刊登在最新一期的《當代生物學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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首圖來源：DALL.E
圖片來源：Current Biology cc By4.0
參考論文：
1.The ‘after you’ gesture in a birdCurrent Biology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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